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悦听郡园┃春天日记:日长飞絮轻

新闻中心 长郡中学 2019-05-09



作者简介

吴佳睿,笔名月见酒,曾用笔名微风萧萧,现就读于长郡中学1721班。长郡中学澄池文学社成员,《澄池》学生编辑,12KM作文网站学生编辑。2015年3月自建微信公众号“微风萧萧”(现名“月见酒”),发表原创作品。2017年9月开始使用笔名“月见酒”,在12KM作文网上发表散文、小说。


偏爱日式文学的柔美冷清,追求小野洋子的浪漫绮情。十六岁的世界宛如纱笼,依旧倔强啄食茧室。“如你对月饮下的一壶酒,温柔或哀愁。”



木心说,四季是爱的衬景。


阳光温柔,树木温柔。天高地迥,只觉得诗意无穷,爱意无穷。


走在路上,“春夏秋冬”一齐拥上;是校服。棉服与短袖擦肩,互为不屑。


园子里有一株粉红。粉红的梅。与隔水相望的鹅黄腊梅像要平分春色,娇俏,玲珑。只有一树,没什么香气,在光秃秃一片的背景下展现年轻。抬头望去,蓝天与粉红色。噢,春可真来了。柳条新芽,杜鹃欲吐,山茶浓艳,赶趟儿似的来。娇气得很——低声下气地恳求着不来,使人气恼地将残冬最爱的棉衣和围巾翻出,却又跳出来。哎,好吧,好吧!


暖春之下,怎能不让人生爱意呢?有笔就写信。抚不平一池水纹,好在可以抚平一张春日棉纸的笺。把对春的爱意、敬意与思念都写下来,其实在说的是另一番话:春是抽象的人,人是具象的春。惊觉春日已降临许久。


用蘸着粉色墨水的笔在纸上一遍一遍地写晏殊的《破阵子》。写“燕子来时新社”,写“日长飞絮轻”。最后,写“笑从双脸生。”


如此春夜。莞尔。




郡园花信

去年孟春,正是园子里繁花似锦时。走在路上,目遇花而记之,回头写下来,是为“郡园花信”。如今文字已丢失,但转念一想,旧壶新酒,别有新趣。且在诗家清景所在的早春时节努力回想一二,权作今年春天赏花的指南,不至于错失最好时节。


二月,澄池山茶始绽,红梅正盛,是为开春的捷足先登者。今年的山茶姗姗来迟,同样时间,校外的山茶已挤挤挨挨了一树,园内的山茶却只有零星几朵,初露鲜妍。含羞的春。红梅娇袭一树,迫而察之,花蕊细嫩,花形却自信执着地撑大,似一双眼要把人间春光看个遍。揽玉亭边的柳树依旧枯褐,却也细细密密地生出半绿半匀的新芽。春意尚在酝酿。园里的一切都如春日狡黠的局。


三月,杜鹃便洋洋洒洒地开,院士路两侧俱是,一入澄池,更是满目春意。看久了鲜艳惹眼的紫红,也会愤然这春色太过偏心。春日颠覆了理性思考时配色考究的美学命题,所有明艳的,热烈的,素淡的,冷清的,全如节日里包罗万象的糕点果子盘,各取所需。被紫红色迷了眼,忽又见丛中白中带红的杜鹃,似釉下一点,传神的嫣红,也是沁着人的心坎中去。

 

草色也新了,柳条也泛青了,到了不早不晚的时候,樱花便纷纷而至。觉园小池春水漫涨,落樱随风而落,匆匆恍若只开一日一夜,大概坠落的神伤才与春愁契合。


季春时节又是另一场彻夜的盛宴。此时天气渐暖,半信半疑地着件长袖单衣,转身走进夜色里,见院士路两侧缀着半开洁白栀子,马上便也要穿件短袖叫着夏日已至。澄池石碑前也新生了几朵粉红色百合,含笑不语,向晚生香。于春睡昏昏的夜间撞见了这似夏非夏的预告,没有仲夏,也是一出暮春夜之梦,便也如在眼皮上滴了施过仙法的花汁一般,看这月下向晚生香的好景也爱意朦胧,爱得模糊不明。




俯仰应见

共缠一条长长的围巾,冰天雪地里望见朦胧烟花,喝姜茶,寄雪花。猫钻进教室里取暖,如是冬天,缠绵已久,终要离去。雨水之后,草木复萌。


看林语堂写他住在一处避暑小居中时,遇见一条大蛇相觑而过。他写,“这是多么称心的乐事。”我盲目地好奇,盲目地神往。直到某日走过篮球场,与栏外一只干净温顺的橘猫相觑而过,才真切地体会到那其中小心翼翼的兴奋与隐秘。


前段时间教室天天有猫进来。有时是猝不及防的听见垃圾桶中传来一声“喵”,有时是见它钻门缝光明正大的入室,无论怎样,虽抚之又抚,怜之又怜,最终仍逃不掉无奈又好笑地将白猫君请出去的环节。如今路上再遇,白猫君偶然朝我一瞥,我想立马蹲下来,像中田君一样,同它谈上几句话:“白猫君,还记得记不记得中田我?许久没见您来了,请您一定再来坐坐。”


而没浸雨水的干燥的沥青地,也给人一种不敢相认的奇特感受。雅芳说像一地的霜。大概是连绵阴雨太久了,宁愿相信是下了霜,也不愿相信是天晴。雨后漫着湿漉漉的青涩的泥土香,像要把我也从头到脚的裹将成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一样。


渐渐适应了开学后的生活,小卖部终于回血,冰淇淋便第一地填满冰柜。一边冰冷着吐着舌头,一边去和仅有的一丝暖意套近乎。保温杯也终于换成了冷水杯,平日里装着温热的水护在手里。围巾扯撤下,露出许久未见天日的裸颈,合着清风微凉的温度,也是一处不可言说的闲柔。


站在阳光里,循着光线去追踪太阳的轨迹。文科课堂里收缩自如的比例尺,此刻想拿来将阳光收束为一寸,放在胸前的口袋里,于阴翳时掷进雨水里,任它泡腾,任它化学反应,调出一日酸甜充实的阳光。




早春闲趣

写了张长长纸条,放到同学间流传,请他们帮忙填写。


“想到春天,你想到什么词语?”


起初还被这样莫名其妙的一问限制了思想,后面便不假思索地将所想的一切都付诸笔下。


 “春雷”、“春季联赛”、“村上春树”、“露水”、“花朝节”、“早莺”、“铅华洗净”、“眠”“微醺的夜”、“荷尔朦”、“偏头痛”、“妹妹的麻花辫”、“春虫叫”……此刻隐隐偏头痛的我,在看他们的字迹时,也忍俊不禁。


极具实感的是“春敏病”。用冰凉的手指按在唇周与颈部,那过敏的灼烧疼痛便消散一些。春日悠游的代价。吸了春尘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,“阿秋”之后竟是一阵好笑与茫然,本是各在其位,各司其职的花呀草呀,在脑海里严阵以待,此刻全搅成了一片斑斓,红涨双颊,头昏脑热,如同热恋——春敏病啊!


子晴告诉我“早春羊”的含义:到了开春时,牧羊人会屠宰一批羊,这些羊便被称为“早春羊”。算得上是温和春日里一丝冷酷的血色,而我看见时的第一反应竟是一锅热气腾腾汤汁鲜美的羊肉羹。看豆瓣上“春日限定的菜品”,本以为会是清一色樱饼果子、水信玄饼等小家碧玉,谁知所见皆是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,什么河豚、刺身、香椿煎蛋,清炒芦笋,槐花麦饭……烟火气十足,却也应了春日的温暖与人情味儿。熬过了寒湿浸骨的冬,胃口本已恹恹,来一些清爽鲜美的时令小菜,给自己备点儿气力去踏春。


啼唤的鸟雀,叶片上的蜗牛,池中流连的游鱼,甚至讨厌的白蚁,都热络地忙作一团,准备着开春的一切事宜。湿滑的田垄,缓慢转动的水车,崭露头角的芽苗,亦平铺着乡间的春意。在大城市里见不到的田野里抛的秧,看不见灿烂连绵的油菜花海,但也不可假意欺骗自己——不妨拿一张纸出来,放在面前,把心中的春日一一写尽。搁笔时,往见窗外春意如许,仿佛字字如愿。如梦之梦。


梁遇春在《春醪集》序中写:“所以在这急景流年的人生里,我愿意高举盛到杯缘的春醪畅饮。”此字此句,如今读来,醇香于唇齿四溅。昔人“不畏张弓拔刀,唯畏白堕春醪”,虽为良训,但此刻知我知之我只想如遇春一样畅饮这春醪,月也下酒,风也微醺,明日再爱这人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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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丨吴佳睿(1721班)

主播丨周睿(长郡之声)

图片丨周游 彭家成 李亚捷(觉园记者站)

总编丨王剑

审核丨胡勇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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